温泉山庄——夏庄。
虽坐落于城郊,却装修得富丽堂皇。亭台楼阁、水榭廊桥,就连那回廊之上,也挂满了璀璨的琉璃宫灯。
不难看出,这处庄子也在谢枭执名下。
身材颀长的少年郎丰神俊朗,面容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皇家威严。
夏庄的宫人一见到谢枭执,便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跪倒一片。
“太子哥哥,为何打春宴却不见宾客呢?”宋菀筠看着冷冷清清的庄子,忍不住疑惑起来。
“打春宴定在八日后,到时自有宾客过来。”谢枭执微微勾着唇,很满意自己的布局。
“我们先在这边住下,熟悉一下周围环境。”
孤不预留八日与你单独相处,你如何成为孤的女人?
又如何在温泉里被孤欺负?
被孤狠狠蹂躏……?
遥想那一幕幕的画面,谢枭执的眸光慢慢转暗。
忽然,他如鹰般的视线投到宋菀筠旁边的侍女——翠枝身上。
猎狗似的,跟着菀菀,又丑又奸,碍孤眼睛。
他从袖口掏出四锭金子扔到翠枝手里,“树枝,你跟福安去集市采买些打春宴用品。”
“如果时间晚了就住在客栈,不着急赶回来。”
谢枭执性子冷,对待不喜欢的女人,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碍眼的人,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晃荡。
翠枝忙回道:“殿下,奴婢叫翠枝,不是…树枝。”
“您…您能安排其他人去集市?我…我实在不放心我家小姐。”
她也不想拒绝谢枭执,但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说不出来的怪异。
而且,庄上那么多人,为何太子偏偏让她出去?
“孤的庄子能有什么问题?”谢枭执沉声道:“这是孤的命令!”
他根本不屑与别的女人多说一句废话,当即冷了脸。
福安连忙走上前,将翠枝往门口带,“好姑娘,春日宴要采买的东西太多。奴才眼光差,款式上还指望你帮着掌眼呢。”
“赶紧走吧,别误了时辰。”
福安明白,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翠枝困在外面,不能回庄子。
他要给主子留够时间,不然主子指定生气。
宋菀筠也塞了些银子到翠枝手里,小声说道:“自己买些喜欢的东西。”
“别担心我,我会武,刺客来了也死不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翠枝撇撇嘴,她哪里是担心刺客?
她是担心谢枭执把小姐吃掉。
腰间的结都打错了,必定是……脱了衣服的。
不过,很快,她转念一想:小姐做梦都盼着与太子独处,也许…也许小姐也开心呢。
思及此,翠枝便放下心来,跟福安出了门。
*
温泉殿。
烟雾缭绕,谢枭执整个人泡在池中,眼底暗流翻涌。
这是他曾经最喜欢的时刻,一个人在池中,可以完全卸下伪装。
但自从见了宋菀筠,似乎热症发作的时候,单单杀几个人已经不足以消散他那骨子里蚀骨的欲念。
英俊的脸上染着浓重的杀意,眸光猩红,身上的热意一次又一次地沸腾开来,似乎要将他的忍耐燃烧殆尽。
“去,将孤的医女喊过来。”
谢枭执招来暗卫:“就说孤的寒症犯了,让她速来。”
暗卫领命而去。
很快,台阶上便响起凌乱的步伐。
宋菀筠几乎是小跑着奔到了温泉殿,“太子哥哥,你……你没事吧?”
刚一推开门,她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
氤氲的雾气中,人间妖孽谢枭执半倚在池畔。
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墨发此刻逶迤入水,水珠顺着胸肌蜿蜒而下,在腰腹间汇成细流。
他眼尾泛着薄红,喉间溢出慵懒的轻笑:“孤的菀菀来了?”
东宫太子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不染尘世的佛子。
相反,他现在像一头来自暗夜的魅魔,勾魂摄魄,要诱着她一同坠入无边地狱。
宋菀筠呼吸一滞,只觉得心跳都乱了。
她是来自21世纪的人,见过各种爱豆和明星,但如谢枭执这般优越的身材和长相,她实属第一次见。
实在……太勾人了,她又要煎熬了,她可是有渴肌症啊。
而且,就在这几天,她的渴肌症似乎更加严重了,已经快达到不受控制的程度。
宋菀筠直勾勾地看着温泉里的谢枭执,眼神炽热。
今天,他会亲她吗?
会抱她,搂她,欺负她吗?
能欺负到什么程度?
能不能帮她把渴肤症解了?
宋菀筠红了脸,却将视线看向别处,“太子哥哥,你……你要我如何帮你?”
“需不需要我叫其他人过来?毕竟……男、男女授亲不亲。”
她心跳得极快,脑海里有滔天的欲念,但口中却无比矜持。
“医者眼里无男女!”
谢枭执勾了勾手指,给她***,“过来,孤只要你!”
“啊?嗯!”
宋菀筠露出为难的表情,脚步却忍不住快速朝他靠近。
谢枭执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只要我?
这个词语能这样用吗?
多暧昧啊。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谢枭执寒症发作时会意识错乱,清醒后根本记不起什么,如此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比如:抱抱他,贴贴他,或者吻吻他?
可以深吻吗?亲出印记那种?
宋菀筠害羞地低下了头,却在此时听到了门外暗卫的声音:
“宋大夫,太子殿下寒毒发作时性情异常,不似平日里的性子,还望您多包涵。”
“庄子上没有其他大夫,只能靠您一人了。”
暗卫将宋菀筠离开的路堵死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
他要赶紧去天牢寻几个***犯,主子热毒发作,不杀几个人是熬不过去的。
“好,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太子!”她一步步走向池沿,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辛苦菀筠了。”谢枭执沙哑的声音响起,假装恢复了一些神识。
“不辛苦,太子哥哥还好吗?”
宋菀筠仍是一副关切的表情,惊鹿般的眼睛看向他,又移开。
她在等待,等他完全发作,等他神志不清……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吻他。
她有渴肤症,忍了这么久,不想忍了。
温泉里亲吻,想想都美好…
“孤还好。”谢枭执不知从哪里端出一个琉璃茶盏,递到宋菀筠面前。“喝杯茶。”
宋菀筠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她确实渴了,口干舌燥。
“太子殿下,要……要我给你施针吗?”
她小脸绯红,有些亢奋,在想要不要用银针扎晕他。
“喊孤太子哥哥!”
他看痴了,她现在的样子极美。
“太……太子哥哥。”她轻唤出声。
呢哝软语,懵懂诱人。
“乖!”
谢枭执呼吸一滞,猛地从池子中站起来,一把将朝思暮想的小姑娘拽入水中。“菀菀,喊孤哥哥。”
她落入水中,跌在谢枭执的怀里,纱衣全被温泉打湿了。
但仍然乖巧听话,“哥哥——”
谢枭执的眸光瞬间暗了下去,高大的身躯贴向她。
近乎咬牙切齿地坦白道:“孤患得是热症,不是寒症,帮孤解毒好吗?”
“好。”宋菀筠点点头,已经意识不清。“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还有这样的好事?
他的怀抱好温暖,她忍不住用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将莹白的小脸贴向他的胸膛,反复轻蹭。
渴肤症终于得到缓解,但她还想得到更多。
“没做梦,现在是真实发生的情景。”
谢枭执哑了声音,紧紧搂着她。
看着她那被温泉水浸湿的玲珑身段,凌虐感奔涌而出:
“菀菀,你好乖。”
深邃的眼眸里露出一股邪妄,大掌覆上她的肩头,狠戾间竟想将那薄薄的衣衫直接撕碎。
“太子哥哥,我帮你揉揉太阳穴。”
宋菀筠伸出葱段般的手指覆在他的太阳穴处,“你受苦了,这么多年的寒毒,肯定很疼吧?”
即使那杯茶令她意识混乱,但丝毫不影响她对他的一片深情。
她想疼疼他,对他好一些。
谢枭执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说话间带着喘音:“孤的小东西好可怜。”
“自己都这样了,还在关心孤……真笨啊。”
他将落于她肩膀的大掌慢慢收了回来,难得生起一点怜悯心。“若孤现在欺负你,孤还是君子吗?”
“算了,今晚先放过你。”
谁知,宋菀筠看对方疏远自己,却着急了。“太子哥哥圣洁贤明,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君子!”
“离,离我近些。”
她水雾般的眼睛楚楚可怜,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不肯离开。
“啧,我的菀菀是在挽留我?”
指节分明的大掌重新抚上少女颈侧跳动的血脉,谢枭执刚刚生出的善良瞬间消失殆尽。
“宋菀筠,你喜欢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