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菀筠只以为谢枭执想赶她走,急道:“我医术还可以,尤其擅长治疗寒症,说不定…说不定很快就能将殿下治愈。”
她费尽千辛,才得到了东宫医女的身份。
若是谢枭执嫌弃她年岁小,要赶她走,她还怎么攻略他?
谢枭执勾唇笑问:“就这么想留在东宫?”
“嗯!”宋菀筠郑重地点了点头,“父亲的话不得不听,皇后娘娘也命我要治好您!”
她提到了王皇后,由于不知道这本书的剧情,自然也不知道谢枭执与王皇后的微妙关系。
“啧!”谢枭执眸光一暗,体内瞬间升腾起一股凌虐感。
瞧,孤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宋菀筠,这是你主动招惹孤的。
灼热的视线看向她,“念在你诚意满满的份上,孤勉强可以…要你!”
他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什么用意,可想而知。
宋菀筠显然没听出来这其中的意味,她还在为自己能继续留在东宫而高兴。
“是否学过男女之礼了?”
“嗯?啊?”
谢枭执冷不防地一句话,她惊得差点咬到舌头。“男…男女之礼吗?”
在大禹国,民风开放。一般世家或富裕家庭,只要男子行了冠礼,女子到了及笄的年纪,家里都会安排专门的教导嬷嬷来教男女之礼。
等礼仪学成,家里就能安排儿女的婚事了,半点马虎不得。
不过,这些事情虽是宋菀筠这种世家女的必修课,但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回答起来肯定难以启齿。
如果这句话不是谢枭执问出来的,她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什么莽撞的登徒子,不怀好意。
但是谢枭执品性高洁,不近女色。且他的眼神清澈,手上还盘着佛珠,又岂会是猥琐之辈?
宋菀筠只觉得,谢枭执问这个问题必定有他的理由。
一张小脸微微泛红,她老实答道:“并未,爹爹说想多留我几年,所以家里还没有给我安排教导嬷子。”
话说完,她那张精致如画的小脸更加绯红了。
课堂未学,但是书却看了不少。
而且,还是专门为了东宫之行准备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我不知道男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喜欢什么样的情趣,那我如何获能取你的青睐呢?
谢枭执捏着手上的珠串,笑意不达眼底。
既没学过,那到时就由孤来亲自教你吧。
孤好好教你,也不枉你此次的东宫之行。
他扬了扬眉,对上小姑娘那双清澈的眸子,“真巧,孤也没学过呢。”
“嗯?怎么会?”
宋菀筠瞪大了眼睛,他是东宫太子,男女之仪、绵延子嗣,皇家不是最看重这些吗?
话说出口,她意识到话题越矩了,又连忙低下头不再吱声。
谁知这时的谢枭执,英俊的眼眸里居然出现一抹很重的悲伤,他自怨自艾道:“孤有寒症,怕这辈子都学不成了。”
狭长的丹凤眼瞥见宋菀筠小脸上的震惊,谢枭执得意地勾了勾唇。
孤不仅学过,还命伶人在孤面前狠狠表演过呢。
堂堂八尺男儿,文韬武略,琴棋书画,理当样样精通,这方面孤又岂会输给其他任何男子?
而且,孤就是专门为了你这个小东西而学习的呢。
这不是谢枭执第一次见宋菀筠,初见时他的眼底便翻涌着暗火。 体态婀娜、肤如凝脂,光是她身上的体香就能令他血液沸腾。
如此佳人,如果一剑毙命确实可惜了些。
因此,玩坏再做成美人灯具,物尽其用,岂不快哉?
瞧见东宫太子脸上明显的“哀伤”,宋菀筠心中狠狠一颤。
本就爱恋他,现下看到他的落寞,她只觉得心疼极了。
“殿下,您不用担心,相信假以时日,您的寒症定会好起来的。”
“若永远好不了呢?”谢枭执长睫垂下,将算计隐藏起来。
“一定会好起来,太子殿下吉人天相!”
假如他好不了,她就默默陪在他身边。吟诗作画、游历山水,世间美好之事众多,并不需要一定做那事才会快乐。
而且系统只说让她攻略他,助他成为一名贤君,又不一定非得酿酿酱酱。
宋菀筠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占有欲:
如果谢枭执不能人道,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没有女子与我争抢了?
那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思及此,宋菀筠看向谢枭执的眼神更加炙热。
21世纪穿越过来的人,花氏酿酿酱酱电影里什么没见过,彼此欢愉又不一定非得用……
她低下头,额头上不知不觉沁出了汗水。
不知道她此时想到了什么画面。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谢枭执,他可不知道宋菀筠排山倒海的想法。
只暗暗叹道:啧,看来菀菀是个嗜欢的,连孤有寒症都接受不了。
还好孤患得是热症,不然她岂不会很失望?
修长的手指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凌虐她的罪恶感瞬间小了许多。
或许孤欺负小东西的时候,她会很开心吧?
呵,管她呢,孤开心就好!
热血翻滚,体内的热毒又似乎肆虐起来。
他的额头上慢慢沁出了汗水,想到了不可描述的画面。
宋菀筠连忙拿出自己的绢帕,小心翼翼地递到谢枭执的面前,“殿下,别伤心了。”
她见谢枭执垂眸沉思,竟以为对方因为寒症落了泪。
那么温柔善良的君子,悲天悯人,必定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所以,谢枭执“落泪”,宋菀筠并不意外。
轻声安慰道:“哭出来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啧——”谢枭执抬眸,一道锐利如鹰的目光射到她的脸上。
他以为孤在哭?
谢枭执的脸上露出一种凶兽看到猎物般的兴奋。
这么傻的小姑娘,白兔似的,孤似乎有些舍不得杀她了。
不过,病娇的表情也只是一闪而过,谢枭执的眼神很快恢复如常。
他接过染着她体香的绢帕,直接放于袖口里,“多谢!”
宋菀筠心头一颤,方才谢枭执的眼神她看到了。
好吓人,像要吃了自己似的,是她看错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就听对方磁性的声音响起:“城郊夏庄,温泉环绕,近日会举办打春宴。"
“菀菀可愿意一同前往?”
怕宋菀筠不答应,他又补充道:“听说温泉对寒症有奇效,孤想带一名医者去。需要…小住几日。”
温泉水滑,烟雾缭绕,只要你去了,便是孤的女人了。
“我……我可以吗?”宋菀筠睁着一双水眸,偷偷掩藏住内心的雀跃。
和谢枭执同去温泉庄?
还要小住几日?
那岂不是有更多的接触机会?
“当然,只是菀筠妹妹若与孤同去,就只能委屈你与孤同住一处院子了。”
他解释道:“母后向来提倡节俭,孤身为东宫之主必定要以身作则。”
邪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吹弹可破的小脸,轻笑:“还需共乘一辆马车。”
“愿意!”
宋菀筠回道:“我愿意陪太子哥哥一起,我也不喜欢铺张浪费。”
“而且,我是你的医女,理应要去。”
她回答得云淡风轻,实在心绪已经开始起伏。
而处在兴奋中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出谢枭执那几句话几乎漏洞百出:
衣服面料寸寸如金,身上的玉佩价值连城,就连他脚上踩的官靴都是绣娘用金线一针一针缝的。
东宫上下金碧辉煌,哪怕是最普通的茶盏也是用琉璃所制,他的身上哪有半点节俭的影子?
再说夏庄占地面积极大,院落无数,汤泉极多,又怎么会少一个宋菀筠的院子呢?
‘同乘一辆马车……共住一个院落……’宋菀筠在心里自言自语,长路漫漫,她又有时间跟他独处了。
谢枭执暗暗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真好,小东西上钩了。
同一院落,小住几日,孤要如何让她睡到孤的榻上去呢?
是硬来还是诱骗?
她会哭吗?
哭起来会不会很美?
年轻的太子,阴湿大病娇,血液里热毒翻涌。
共乘一辆马车…孤要不要在马车上对她用些…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