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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屋内有人,不好在外偷听,我连忙拉着周思离开。

耳坠没找到,我心里空落落的。

她看出我兴致不高,回去路上缄默无言。

府内宅院早就派人提前打扫干净,我陪着周思去到了兰馨苑,那是母亲过去为她早早备好的屋子。

安顿好她后,我回到了自己昔日住过的揽月小筑。

院子里,外墙延伸进来的串串槐花垂于翠叶之间,幽香浮动。

我靠在窗外,看得出神。

那时在沧州,作坊前头也有棵槐花树,听人说槐花蒸饭,清香软糯。

趁着清晨四下无人,我便偷偷拿着长竿轻钩花枝,掰下朵朵槐花,包在衣服里,带回家给钱嬷嬷,然后匆忙赶回作坊,走前交代钱嬷嬷留一碗槐花饭,等晚上回来我送去给阿砚。

官营作坊里会发口粮。

日头正午,我啃着冰冷的杂面馍,就着瓦罐里的菜叶汤,坐在织机前缓缓吞咽。

匠头高声吆喝,说外头有人找我。

我愣了下,走出门去。

阿砚静立在槐树下,一身军袍衬得身形挺拔如松。

他端着粗陶大碗,上面用粗布蒙着碗口,还没掀开,我就闻到了香味。

那天,我们俩蹲在槐树下,一人一小口慢慢分食了那碗槐花饭。

他盯着我因络丝变得粗大的手指,声音有些嘶哑。

「阿姐,再给我两年。」

我摊开手,捻起那只碧玉耳坠,看了又看。

这是他承诺后没多久,阿砚升什长时送我的,他给母亲买了一把黄杨木梳,带给钱嬷嬷一盒桂花糕,给祖母买了皈依瓶。

祖母走的那天,她抓着阿砚的手说她不想埋在沧州,想葬在祖父身旁。

她说心有所依,身有所寄,才是归处。

现今各归其位,我是不是也该回到自己的归处?

丫鬟突然敲门,说二爷有事找我。

思绪忽地被打乱,我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谁,人已经推开门进来。

挺鼻薄唇,眉眼深邃漆黑,下颌冷峻,不笑时压迫感十足。

虽未及弱冠,七年从军,已磨平少年的肆意张扬,尽显沉稳凌厉。

「在想什么?」

他声音听着有些嘶哑。

我顿了下,走到花梨木桌前,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今日见到阿思,发觉她与母亲有五分像,听她说我与我兄长生得也很像,现下瞧见你,好奇你会像谁?」

他弯身坐下,接过后很快饮尽,声音清明了些。

「像祖父。」

这话倒是听着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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