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向家里要钱,我不能让他们本就佝偻的背,再为我弯下几分。
周琅也像是人间蒸发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彻底断了所有联系。
我的生活费所剩无几,饭卡里的钱也快见底。为了撑到最后,我每天只能靠两个最便宜的馒头度日,就着自来水往下咽。
身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天下午,我刚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去买今天的“晚餐”,一辆刺眼的白色保时捷跑车,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稳稳地停在了我面前。
车门打开,车上下来的人,是徐橙萱。
她穿着一身我叫不出牌子的休闲服,每一根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脚上的奢侈品运动鞋一尘不染。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用钱堆砌出来的精致和优越感。
这与穿着洗得发白T恤、身形消瘦的我,形成了最残忍的对比。
她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恰到好处的笑,仿佛我们是多年的好友。
“季萱萱,我听说了你和阿琅的事。”
她假惺惺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他就是顽皮了点,没什么坏心,你就别那么斤斤计较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动作随意地递到我面前。
信封没有封口,露出里面一沓整齐的红色钞票。
“这里是两万块,我替他还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眼神里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像是在打发一个纠缠不休的乞丐。
我看着她,没有去接那个信封。
我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有些沙哑。
“用我的血汗钱睡了一觉,感觉怎么样?”
徐橙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收起那副伪善的面孔,眼神冷了下来,不再掩饰她的真实想法。
“别给脸不要脸,穷鬼就该有穷鬼的自觉。给你钱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
她把信封里的钱全部抽了出来,动作充满了侮辱性,直接扔在了地上。
崭新的红色钞票散落一地,沾上了路边的灰尘,显得格外刺眼。
她抬起脚,用她那双昂贵的鞋子,在钱上狠狠地踩了踩,碾了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