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穿着单薄的衣裳,已站在寒风中许久,他却看不见。
有重臣觐见,江时砚匆匆离去。
当赵姝仪身影踏进殿内,胡馨儿立即嘲讽她:“看看,这就是当初许诺哪怕你不生孩子,他也对你一往情深的男人。”
她抚着孕肚,意味深长地懒倦道:“你还是天真了,真以为男人会不想要孩子吗?”
赵姝仪眼皮一颤,想到那被贬的圣旨,其一之罪便是她无所出。
多年专宠,赵姝仪却从未有过身孕。
朝臣年年上书,催他开枝散叶,江山社稷不能无后。
江时砚却毫不在意,架不住被催烦了,便颁布旨意,认领其他宗亲的孩子继承皇位。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修建善院,扶持宗亲子弟教导帝王之术,每一步都在告知世人他不会有孩子。
赵姝仪确实信了,所以不感动是假的,毫无内疚也是假的。
他的确有皇位继承,可她却不可能为他诞下一儿半女。
原因无他,接下系统任务之时,赵姝仪只提了一个附加条件。
那就是让她丧失生育能力。
从那时赵姝仪便无比清楚,她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终究有一天要走。
所以赵姝仪不想留任何牵挂在这个世界。
哪怕那个人,是她爱到深处无法自拔的男人,也不行。
胡馨儿见赵姝仪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让她在冷风中站了半个时辰便嫌无趣打发人离开了。
回到殿内,赵姝仪四肢早已冻到麻木。
小福被调回她身边伺候了。
她忙叫人打了热水让赵姝仪沐浴,她冻僵的身子这才有了暖意。
赵姝仪端坐浴桶之中,闭目养神。
思索间,木门被‘嘎吱’推开。
赵姝仪以为是小福,轻唤一声:“小福,不用伺候……”
话未尽,一双熟悉的大手落在她的肩头。
这只大骨节分明的大手,别无他人,只会是江时砚。
因为他无名指上戴着一只现代款式的金戒。
那是赵姝仪亲自设计找能工俏匠打造而成的。
赵姝仪僵了一瞬,回身看他,就撞进了他那双春潮浮动的眸子。
江时砚凝着赵姝仪苍白的脸,指腹抚过她的薄唇,喉结轻滚:“姝仪,你脸色怎么这般差?”
赵姝仪哑然看着他,自然是因为胡馨儿需她日日亲自过去请安。
他是知情的,眼下这新殿便是那日他赏给她的封口费。
见赵姝仪沉默不语,江时砚作乱的炙热掌心贴上她脖颈,语调逐渐沙哑。
“馨儿有孕,不可房事,今日朕歇在你这里。”
赵姝仪不语,只是微微偏头以示拒绝。
屋内气氛,陡然冷凝。
江时砚浓眉一拧,语似寒冰:“姝仪,当初若不是你矫情说生子怕痛,如今也轮不到胡馨儿替朕诞下龙子。”
“你现在这般拈酸吃醋的姿态,真真令人恶心。”
恶心?热汽模糊了赵姝仪的眼:“那胡馨儿呢?陛下不怕她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