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见面会。

沈梨漾带着面纱，穿着过于洁白的舞服在台上翩翩起舞。

胸口闷的喘不上气，脚踝也隐隐作痛。

可她不能休息。

容翊尘就站在台下，眼底尽是满意。

她做完一个全旋，脑袋止不住的发晕。

观众惊声尖叫。

她还以为是给自己的欢呼，没有看见头顶失控下坠的无人机。

锋利的机翼划过脸颊，带走了面纱，同时刮花了她的脸。

剧痛。

她连呼救都喊不出来，她视线一片血红。

台下的惊呼声越来越大。

掩盖了她的声音。

“救我......容翊尘......”

她努力眨着眼睛，终于看清台下。

所有人都嫌恶的看着她，看着台上。

而容翊尘正小心用西装护着夏千雪迅速离开现场。

砰！

一个卤蛋砸在她身上。

这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

数不清的瓶子和零食往她身上砸。

“退钱！退钱！”

“破网红还用替身！快退钱！一点都不真诚！”

......

他们扭曲的脸，在她眼睛里幻化成魔鬼。

她止不住的发抖。

面前的一切和十年前重叠。

她，还是那个惹人嫌的扫把星。

她捂着还在流血的脸，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台下的人全都冲上来，对她拳打脚踢，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连一丝光亮都看不见。

灵魂好似抽离了。

好像过了很久，尖锐的警笛声响起，她被送进急救。

护士拿着她的手机一遍遍拨打置顶的电话。

可一个都没有被接听。

她只能转过来喊沈梨漾，“姑娘，你有意识吗？没人帮你签字，你能自己按手印吗？”

沈梨漾想说可以，但她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她看着护士无奈再次拨打容翊尘的电话。

这次，电话终于被接听。

容翊尘冰冷的声音通过话筒泄出。

“出来了就赶紧过来给雪儿道歉，她被吓坏了。”

“晚上在她的直播间，你出镜，承认是自己虚荣，逼着雪儿让你上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嘟嘟的忙音在急救室里回荡。

护士长叹一口气，着急的准备想别的办法。

沈梨漾终于控制住自己的一根手指，“我，我签......”

声音弱的像猫儿似的。

手术持续了很久。

她一直昏昏沉沉，睡了醒，醒了又睡。

直到所有意识归拢，她缓缓睁开眼，刺目的补光灯刺痛了她本就受伤的眼睛。

眼泪滚滚落下。

一旁的容翊尘一怔，伸手想要帮她挡一下光。

夏千雪突然抽噎着开口，“宝宝们好，我是雪儿，今天下午的事故我很抱歉，各位的门票我全款退还，有关于事故原因，沈梨漾会跟大家解释。”

她让出位置，露出一只眼睛被纱布包裹的沈梨漾。

沈梨漾后腰一疼。

容翊尘在催促她。

她偏头看了一眼他，看了很久。

久到容翊尘心跳错拍，淡淡地不安涌上心尖。

他张了张嘴，却被沈梨漾抢了先。

她笑着，转向镜头，“一切都是我逼夏千雪做的，是我贪图被人捧着的滋味，抢了上台的资格......”

直播间陷入死寂。

夏千雪抹着眼泪给身上衣服上了链接，就在她拿样品展示时。

她身侧的沈梨漾双目失神的看着角落处，突然小幅度点了头。

忽的。

砰！

补光灯炸开。

吊灯轰然砸下。

“啊！”

夏千雪本能把沈梨漾往灯下推。

刹那间，鲜血四溅。

再一眨眼，所有的灯都灭了。

唯有直播的手机发着光。

容翊尘心脏狂跳，声音发颤，“漾漾......”

无人回应。

“漾漾！”他终于反应过来，拼命扒拉着满是血的吊灯。

他失控嘶吼，“没事的！漾漾没事的！你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