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宗山门,千名新弟子列队测灵。
「下一个,云墨!」
执事长老的声音响起。
云墨踏前一步,手按在测灵石上。
石面泛起微光,随即四色光芒同时亮起——金、木、水、火。
执事长老皱眉:「四灵根……」
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窃窃私语。
「四灵根?那不是废材吗?」
「杂而不精,此生难有大成……」
「云霞宗什么时候连这种废物都收了?」
云墨面色平静,缓缓收回手。
就在此时,一道白色身影踏空而来。
筑基期的威压如山岳般压向全场,新弟子们齐齐色变。
来者白衣如雪,面如冠玉,正是云霞宗内门十大弟子之一——白飞飞。
他手持白玉折扇,落在测灵台上,目光扫过云墨,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掌门师伯。」白飞飞朝主座拱手,「四灵根废材,如何配入我云霞宗?此例一开,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宗门墙低下?」
执事长老面露难色。
云墨抬头,与白飞飞对视:「白师兄此言差矣。修仙之道,贵在道心,不在资质。」
白飞飞一愣,随即冷笑。
他突然出手,一股灵压直接压向云墨。
云墨膝盖一沉,身形微晃,筑基期的威压如山岳压顶,周围的新弟子已纷纷跪倒。
但他咬紧牙关,双腿如铁柱般钉在地上,硬是没有跪下。
全场寂静。
白飞飞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灵压又重了三分。
云墨额头青筋暴起,嘴角渗出血丝,却依然站着。
「有意思。」白飞飞收回灵压,「区区炼气八层,倒有几分骨气。」
云墨缓缓抬头,擦去嘴角血迹,眼中无惧:「多谢白师兄试探。」
「弟子虽是四灵根……」他顿了顿,「但在凡间时,曾背过比这重百倍的矿石。」
「这点灵压,弟子还扛得住。」
此话一出,人群中有老弟子色变。
「矿奴?」
难怪意志如铁……
能从矿山活着出来的,都不是凡人。
白飞飞脸色微僵,折扇「啪」地合上。
他没想到,这废物竟然还敢反击。
「也罢。」白飞飞冷冷道,「我给你一个机会。」
「今日起,你可入外门。但三年后宗门大比,你若无法晋升筑基……」他顿了顿,嘴角勾起讥讽,「便自行离宗,如何?」
人群中立刻有人小声议论。
「三年筑基?他疯了。」
「四灵根正常需十年,三年……这是找死。」
白师兄这是要逼他死啊。
云墨沉默片刻,忽然抱拳:「弟子愿立此誓。」
白飞飞一愣。
云墨抬起头,眼神清澈如剑:「但三年后,若弟子能筑基,还请白师兄在大比台上,给弟子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
全场哗然。
「他疯了吗?」
「还想和白师兄较量?」
「不知天高地厚!」
白飞飞怔了一瞬,随即大笑:「好!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
「我白飞飞答应你!三年后,若你能筑基,我亲自在大比台上,送你一程!」
他说「送你一程」时,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众人哄笑。
唯有人群中,一位梳着双马尾的少女,看着云墨倔强的背影,芳心微动。
云墨被分配到最偏僻的杂役峰。
破旧的茅屋,狭窄的床榻,窗外是一片灵药园。
他放下简陋的行囊,从怀中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
这是从凡间带来的唯一遗物。
「父亲……」他轻声道,「孩儿终于踏上仙途了。」
夜深人静。
云墨独自坐在灵药园的石阶上,仰望星空。
月光洒在他身上,如霜如雪。
他缓缓擦拭剑身,动作认真而虔诚。
他喃喃自语,「剑道如人道,不在起点,只在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