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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与韩瑾彻的风流轶事越传越广了。
老皇帝派来太监安抚我。
“驸马爷,您多多忍让一下公主,公主年纪小,玩心重,您多包涵。”
“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正儿八经的驸马爷,这身份是其他人求不来的。”
“您还有小郡王,可别和旁人一般心眼子小。”
安顺嘴里说着恭敬话,但眼底却明晃晃地显现出鄙夷。
整个大庆朝都知道,我不受长乐公主待见,这些踩低捧高的阉人自然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送走安顺时,我还听见他朝旁边的小太监啐了一口。
“装什么清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驸马?自己的妻子在外面与别的男人鬼混,连个屁都不敢放,我看呐他还不如我这个阉人。”
我注视着安顺走远的背影,世人皆知我是不受待见当朝驸马,可是忘了我曾经也是春风得意的状元郎。
长乐开始整夜整夜地不回公主府,连带着裴恒也跟着没在府中。
他们与韩瑾彻在一起出入大街小巷是消息像长了脚一样的在京城里疯传,即使我不想听,这些话也会传到我的耳边。
“公主今日和韩将军去百丽园听曲了,公主还亲手剥了葡萄喂韩将军。”
“韩将军带郡王殿下骑马,郡王殿下说驸马从来没带过他骑马。”
“郡王殿下还说,驸马只会逼他写课业。”
我与长乐之间并无多少感情,甚至刚刚成亲那一阵子我还怨恨过长乐,如果不是她,或许我早已入仕,但那时候的长乐娇俏灵动,热烈大方,知道我有胃病就为我四处寻求名医,知道我爱看古籍,便向皇帝求恩典让我进入皇家藏书阁,甚至她还为我生下了裴恒,我对她再多的怨也就消失了。
生产完孩子的她,虚弱苍白,却喜悦地告诉我:“裴郎,我们有孩子了。”
那么娇贵的一个公主,九死一生地为我生下了一个孩子,心里不触动是假的,当时我就想,这样也挺好的,我就守着他们母子俩过一辈子也行。
可是长乐骨子的刁蛮任性改不掉——蛮横残忍,霸道顽劣。
我与她成婚的第三年,皇帝给韩瑾彻赐婚了,是镇安候的千金,京城都道这是金玉良缘,但长乐却像疯了一样的冲进镇安侯府,命令下人活活打死了那位小姐。
也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长乐喜欢韩瑾彻,她的闺房里藏着无数与韩瑾彻来往的信件,与我成亲,不过是她与韩瑾彻赌气的手段罢了。
但这却毁了我十几年寒窗苦读的努力。
甚至生下裴恒,也是为了让韩瑾彻回京给她送贺礼。
我与长乐早已貌合神离,但对裴恒这个孩子,我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我看着他从那么小小的一团长到现在,也看着他从天真浪漫变成现在的顽劣任性,我教不好他,他的身上没有半点我的影子,就像这公主府,半点没有我的地位。
他喜欢韩瑾彻,长乐也喜欢韩瑾彻,那我还留在这公主府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