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于梦中长途跋涉,第二日傍晚才醒来。
宋闫琳正坐在我的床边,满脸烦躁的处理公文。听到动静,她惊喜地转身:「枝枝,你醒了!」
我看着宋闫琳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有些恍惚。
眼前的宋闫琳比梦中那个她年长了些,不知她在我床前守了多久,此刻眼下青黑,下巴露出点点胡茬,然而即便如此,宋闫琳依旧是帅气的。
朱衫疏落,爽朗清举。
是我少女时,一直放在心底的月亮。
我们两小无猜,我是她自幼便定下的妃子。
她亦疼我宠我,为了我一句话,便可跑遍整个京都,寻回我要的桂花糕。
可是滇国圣女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的第一个封位给了滇国圣女,她说圣女之貌,如月色皎洁,所以封圣女为月妃。
而我小名,却叫月奴。
她说会为我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而我在宫中绣了三年的嫁衣,却因月妃心喜,成为她们床笫间的情趣。
我在宫中一直无名无分,因为成福多次提醒,她将成福杖毙。
我请求她放我出宫,她掐着我的脖子说:「沈云枝,这辈子朕都不会放你出宫。」
死前我在宫中呆了五年,我眼睁睁看着宋闫琳变得越来越暴戾。
第三年,她便寻了个由头让月妃在针尖起舞,看月妃鲜血染红了整个舞台,她拍手称快。最终,月妃伤重身亡。
她随意斩杀侍卫,虐待奴仆。暴君之名声震朝野。
然而,她又不总是暴戾的,有时深夜,她会来到我的小屋,抱着我说对不起,眼泪落了我满脖颈。
她说:「枝枝,救救我,只有你可以救我。」
我信了,以为她有什么苦衷,我用辛苦攒的积蓄去请太医。
无数次,太医都看不出问题。
而我就这样被吊了五年,直到一纸私通的罪状,使我被凌迟处死。
她用我送她的匕首,捅入我的胸腔。
还要嘲笑我是恶事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