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哥才高八斗,品性高洁,是……是全京城所有女儿家的梦。”
“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表哥,只敢将这份爱慕藏在心底。”
“可……可前几日大伯娘来信,说要将我许给扬州的一个老鳏夫……我一时害怕,才,才铸成大错。”
我哭得梨花带雨,声情并茂,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这套说辞,我对着镜子练了不下百遍,自信找不出一丝破绽。
姨母本就心软,见我哭得可怜,脸上已经露出了不忍。
可姨父却不为所动。
他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出蹩脚的戏。
“是吗?”他淡淡地问,“可我怎么听说,你刚来府里的时候,与从言走得颇近?”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霍从言,那个被我当成第一备选的温和表弟。
“我那侄儿从言,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性子温和,前途无量。你当初,不也觉得他温和可亲,时常与他诗词唱和吗?”
姨父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遍体生寒。
原来,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算计,早就落在了这位“活阎王”的眼里。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泪还挂在脸上,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
“父亲!”
一直沉默的霍临渊突然开口。
“此事与她无关。”
他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
“是我。”
“是我见她与从言亲近,心生嫉妒,才故意将从言调去城外书院。”
“也是我,断了她的诗会马会,将她困于府中。”
“这一切,都是我处心积虑,一步步将她逼到我身边的。”
霍临渊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整个前厅,落针可闻。
我躲在他宽厚的背影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他在说什么?
他不仅把所有罪责揽了过去,甚至连我勾搭霍从言的事,都给他自己找了个“因爱生妒”的由头。
这……这简直是年度最佳助攻啊!
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那种荒诞的感觉又一次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