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判十五年
  • 书名:错判十五年
  • 分类:言情
  • 作者:YUKI温玖
  • 更新:2025-12-09 20:3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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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今天向大家介绍的《错判十五年》写的很不错,不管是从文笔还是故事情节或者是人物设定上都给我们很大的惊喜,真的很佩服YUKI温玖的写作能力,下面是小说简介:从秦柏的老家回来之后,我仍许久不能平静。这一趟的收获远超我的想象,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秦柏现在的住所。他依旧坐在门口院子里的银杏树下,帮妻子摘一盆成色不错的莴苣。看到我时,他先是皱了皱眉,随即一声仿佛释怀的叹息。“小沈记者又来啦?坐吧。”李淑怡看到我似乎很高兴,拿来了准备好的点......

《错判十五年》精彩章节

我成为记者后参加的第一个项目,是做一栏刑满释放人员的专访。

分配给我的被采访者叫秦柏,48岁,今年刚从监狱里出来。他当年家暴致妻子轻伤,

按理说最多判个三年,实际上却在监狱里蹲了十五年。而等他出狱后,当年被他家暴的妻子,

竟然还和他在一起。1、经历了毕业、实习、转正等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

我终于能作为正式记者参加我的第一个项目,

项目的主题是关注刑满释放人员重新融入社会的情况。拿到被采访者资料的时候,

我就觉得这个秦柏和我想象中的罪犯不太一样。照片上的男人相貌板正,眼神清澈,

不像穷凶极恶的罪犯,倒像一个学富五车的文人。我查了当年的资料,

秦柏和妻子李淑怡从小镇上搬过来,除了第一天和邻居打过招呼以外,

其余时间都没什么存在感。像无数蜗居在城市里的夫妻一样,他们安静,忙碌,上班下班。

唯一和他们有来往的,是隔壁一个带着女儿的单身妈妈。女人叫王燕,

在居民楼门口摆了个早餐摊子,早上卖包子面条,中午卖盒饭,晚上孩子们多起来,

便改卖冰糖葫芦。小摊旁边摆上一高一矮两个凳子,就是女儿的书桌。

李淑怡很喜欢那小姑娘,夫妻俩便经常来照顾王燕的生意,日子过着安静平淡。

直到某天晚上,屋子里传来了男人的咒骂和女人的哭嚎,伴随着拳脚到肉的闷响。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居民楼里都充斥着这样的声音。终于在又一次挨打的时候,

李淑怡撞开了家门,被赶来劝架的王燕护在了身后。她报了警,验了伤,把秦柏送进了监狱。

资料到这里就没有了。按照我国法律,家暴致人轻伤的,最多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但好几页的空白之后,对秦柏的最终判决,是有期徒刑十五年。我去问了项目负责人,

说是拿到的资料只有这些,剩下的只能去问当事人了。于是,我即刻启程,

前往秦柏出狱后的住所。2、目的地是一片老旧的城中村,秦柏住在一栋二层小楼里,

门口是一个小院子,但没有围栏,过往的人车都能通过。院子里种了一棵银杏树,

看起来很多年了,但仍枝繁叶茂。我到的时候,秦柏正坐在树下喝茶。陪伴在他身边的,

俨然是十五年前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的妻子。两人对坐谈笑,仿佛岁月静好。

我诧异的翻阅了资料,关于秦柏狱中被探视的记录极少,大多是最初两年,都是工作相关的,

唯一来访的朋友是王燕。这十五年间,李淑怡并没有去看过他一回。一般来说,

因家暴上了法庭的夫妻,大多老死不相往来,尤其是被害方,离得越远越好。

但秦柏和李淑怡,显然不合常理。“小沈记者来啦?”提前通过电话,秦柏一眼就认出了我。

我在电话里表明过来意,到了之后又详细的解释了一遍,秦柏意外的十分配合,

放下茶盏就打开了话匣子。3、(秦柏说)那年的夏天很热,连着快半个月没下过雨了,

路上都能看到被晒到干枯的蚯蚓尸体,知了也是一个劲的叫。但比知了的叫声更尖锐的,

是小区里响起的警笛声。说起来好笑,时间过了太久,我都忘了是什么原因,

只记得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回到家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妻子坐在躺椅上休息,没做饭,

桌上只有早上吃剩下的两个咸菜包子。外面也不知是谁家在吃晚饭,

红烧肉的香味绕过窗户钻进鼻腔,点燃了我的怒火。我把妻子从躺椅上拽了起来,

胃里的空虚落到拳头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妻子已经浑身是血了。她趴在地上,

拼尽全力往前爬,手背上分不清是半干的血迹,还是灰尘混合眼泪而成的污秽。我站在原地,

后脑沉重得快要倒下,就这样看着她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血痕,然后拉开了大门。

外面的光照了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我被戴上手铐,关进了看守所。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还发生了一件大案,有一对父子在城北森林公园被杀。尸体被发现的时候,

我已经在看守所待了一整天了。连续的大晴天没能持续下去,听说外面下了一晚上的雨。

那父子俩被埋的不深,雨水一冲,尸体露了出来,被晨练的大爷看到后报了警。

两人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的严严实实,打着漂亮但结实的粉色蝴蝶结,重复打了两道,

四片蝴蝶结的翅膀交织在一起,像一片盛开的四叶草。两人的死因都是脑后重击。

和尸体埋在一起的,还有一把小巧的斧头,和致命伤的痕迹完全契合。那老的叫郑斌,

小的叫郑杰。以前住在乡下镇子里,后来走了狗屎运赶上拆迁,倒变成富户了。

可惜没蹦跶多久,就得了个一命呜呼。还听说那凶手埋尸的时候坑挖小了,

两人一条胳膊一条腿都被折断,那情景真是不好看。这事我原本就是看个乐呵,

没成想警方调查了几天,竟然锁定了我为嫌疑人。4、“秦先生,我是记者,

要记录的是真实情况,您所说的这些,我没办法记下来。”面对我的质疑,秦柏倒是不恼,

慢悠悠的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小沈记者觉得我在撒谎?

”“你说那天你回到家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

那你是怎么一眼看到躺椅上的妻子和桌上的包子的?还有妻子打开门后,

你说外面的光晃得你睁不开眼,可我看过当年的照片,你家门外的楼道里,

只有一盏满是灰尘的顶灯,光线弱得可以忽略不计。”“时间过了太久,

记忆在细节上有些偏差也是正常的。小沈记者难道还能准确记得十五年前的事情吗?

”我顿时沉默了一瞬。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长时间的高烧导致记忆受损,

以前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片混沌,我当然记不得。但我并不觉得秦柏说了真话。

“记忆确实有可能出现偏差,但秦先生对于那父子俩的描述,细节却很准确。据我所知,

警方是不会对外公布死因、凶器、现场情况这些细节的,我更倾向于相信,

那些都是秦先生亲眼所见。”“命案发生的时间和我对妻子动手的时间几乎是重合的,

小沈记者的猜测很没道理啊,难不成我还会分身术?

”我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着的李淑怡。“或许,是她帮你撒了谎。”我笃定,

“警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怀疑你是杀人凶手,秦先生,你是不是少说了点什么?比如,

你和郑斌郑杰父子俩的关系。”秦柏笑呵呵的放下茶杯:“小沈记者猜的不错,

我和郑家父子俩,确实有些过节。”5、(秦柏说)起初只是孩子们的事。

我女儿和郑杰是同班同学,她性格内向,不爱说话,课间除了去洗手间,

就是抱着一本漫画书坐在角落里安静的看。而郑杰和他爸很像,咋咋呼呼的性子,

仗着家里有点钱,刚入学不久就成了远近闻名的校霸。这种无心学习的小混混,

最爱找班上没有存在感的学生麻烦了。郑杰很快就盯上了我女儿。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

故意碰掉她的文具盒,把她的课本藏起来,或者撕掉她的作业。我女儿不敢反抗,

自然换来了他们的变本加厉。直到有一次体育课,那帮小杂种竟然趁其他同学不在,

把她倒吊在了教室的窗户外边!被人发现的时候,她的脸已经充血成了猪肝色,

身上布满了被他们拖拽造成的青紫痕迹。妻子在医院看到女儿的模样,哭得几近失声,

她发誓要将那群小畜生千刀万剐。实际上,她也真的为此做出了努力。

女儿躺在医院里的那段时间,妻子和我一起去找了郑杰的家长,也就是郑斌。

都说每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这话真没错,那郑斌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和妻子话没说上几句,就被他拿着扫把打了出去。郑斌人高马大的,

兜在身前的啤酒肚能有我妻子两个重。他抓着我妻子的头发把她往门外拖,

手里的扫把打在她脑袋上,这一幕,和女儿遭受的那么相似。郑斌警告我们,

别再拿小孩子之间的玩笑闹事,他说郑杰对我女儿的行为,是促进同学间友好的玩闹。呵,

我去他妈的玩闹!自那以后,妻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吃不好睡不好,每天喃喃自语,

坐立不安,体重严重下降。后来,她开始每天跑出去跟踪那父子俩,

一心想要替女儿报复回去。我拗不过她,在家吵了很多次,又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最后只好妥协。先是往郑家门口泼油漆,扎破郑斌的车轮胎,

举报他们家投资的店铺商品不合格,但这些没太大作用。郑斌稍微使了点钱,

就搞没了我和妻子的工作,我们自顾不暇。人有时候还是不得不低头啊!

女儿在医院高烧了好几天,等着医药费手术,我们不能没有收入来源,只能吃下这个亏。

但妻子不干,她去看过几次女儿以后,精神状态更加糟糕。我偶然起夜,

都会看到她在厨房里磨刀,眼神空洞得仿佛灵魂出窍,

我甚至在书桌上看到了她详细的杀人计划。郑家父子已然成了妻子的一块心病,

若是不能解决掉,妻子怕是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要惶惶度日了。

6、“秦先生是想告诉我,郑家父子是你妻子杀的,你只是替她顶了罪?

”秦柏的话让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我的语气里不由自主的带了些鄙夷。

出发前一个前辈提醒过我,不少人在面对镜头时,会刻意美化自己的形象。

小偷小摸说成劫富济贫,杀人放火必是逼不得已,还有的会把犯的罪安到旁人身上,

强调自己是无辜的。秦柏刚才的话,有意无意的提到了他妻子对郑家父子俩的痛恨,

仿佛引导着我的怀疑。我笃定他是在为自己开脱。“把杀人的罪责推到妻子头上,

用顶罪来证明对妻子的感情,推翻家暴的事实,从而让自己不染一丝瑕疵。

只要我信了并报道出去,秦先生就成了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三好丈夫,对吗?

”我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可惜了,我们记者并不只听当事人的一面之词,

这些资料里记录的很清楚,当年那桩命案是有目击者的,案发时间前后,

有人在森林公园后门看到过你。”“小沈记者误会了,我十五年牢都坐完了,

还有什么必要撒谎呢?”秦柏神色淡然,“你猜的没错,人是我杀的。殴打妻子,

不过是拜托朋友帮忙做出的假象。”秦柏口述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一个录音机播放他吼叫和打砸东西的声响,再由朋友穿上他的衣服对妻子挥拳,

落到住在窗户对面的邻居眼中,自然就是一副家暴的画面。我看了资料,

对面邻居的证词确实只说看到了人影,没有正脸。“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用一场不存在的家暴,替自己杀人做了不在场证明?”我无法理解,

“既然你已经瞒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当然没能瞒过去,

否则就不用蹲十五年牢了。”秦柏叹了口气,看似惋惜,神情却十分淡然。“不对!

资料显示你们夫妻俩没什么朋友,更何况是帮这种忙,哪个朋友能答应?”“朋友不多,

但还是有的。”秦柏又喝了一口茶,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王燕。”这个名字让我一个激灵,

秦柏话里的那股违和感顿时找到了落脚点。我立马给留在办公室的同事打了电话,

让他帮我再查一遍秦柏案的细节。十分钟后,我得到了答案。“秦先生,

光顾着思考犯罪证据,差点被你带偏了。你刚才所说的话完全不成立,因为你根本没有女儿!

当年被郑杰霸凌的,是王燕的女儿,你讲述的那些,根本就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秦柏笑着摇了摇头:“我故事里的女孩,确实是王燕的女儿,但也是我的女儿。

”我震惊:“难道你和王燕......”他摆摆手打断我的话:“小沈记者想岔了。

这个故事很长,我可以慢慢跟你讲。”7、(秦柏说)二十年前,

我还在老家镇子上唯一的一所高中教数学。那时候时兴高压式教学,

学生们的课余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放假两天,能布置十几张试卷的作业。

在学校更不必说,每节课都排满,通常上节课还在拖堂,

下节课的老师就站在教室门口等着了。学生们身上像压了块巨石,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绷紧的状态久了,自然会出问题。李淑怡就是那个突破口。

在又一节体育课被告知改为自习的时候,李淑怡带着全班同学去了操场。

学生们欢呼着在操场上疯跑,踢毽子、扔沙包、围坐在一起聊天,短短四十分钟的空闲,

成了学生们难得的放松时刻。直到班主任得知此事,赶到操场把他们抓了回来。

李淑怡作为一马当先的怂恿者,被留在操场罚站反省。巧合的是,

那天大部分老师都要去外地学习,班主任也走得急,竟忘了李淑怡还留在操场。天色渐晚,

学生们陆续放学回家,阴暗的天空预示着一场暴雨将至。操场管理员老郑一向偷懒,

喝多了酒便懒得动弹,把钥匙扔给儿子去锁门。老郑的儿子,也就是郑斌,十八九岁的年纪,

早早的就辍学了,整天游荡在学校附近,靠偷摸收点保护费度日。

看着落单的李淑怡被暴雨淋湿的校服下勾勒出的曼妙身姿,郑斌心生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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